[size=1em]而《杀人回忆》的案件原型 —— “华城连环杀人事件”,则是韩国80年代以来最重大的悬案。[size=1em]共有10名女性遇害,最大的71岁,最小的只有14岁;[size=1em]为了调查,警方出动了超过205万警力,调查对象超过两万人,指纹对照达4万人。[size=1em]真凶却一直坠于迷雾之中。[size=1em]直到最近,才通过DNA比对,找到了有力的嫌疑人,给受害者及家属带来了一点安慰。

韩媒公布的嫌疑人李某高中时期照片与通缉照对比。

[size=1em]韩媒公布的嫌疑人李某高中时期照片与通缉照对比。[size=1em]不过,关于命案的悲痛回忆,连带那个时代压抑的社会氛围,始终通过电影钉在了一代又一代韩国民众的脑海之中。[size=1em]我们翻遍了全网,还原了华城连环杀人案的真实细节,以及所有你想知道的案件最新动态。


“凶手有一双柔软的手”[size=1em]位于韩国西部的京畿道华城郡,只是一个人口不到两万的小城镇。其中的台安邑更是一片乡村风景,到处都是农田与山野。[size=1em]进入80年代,台安邑广袤的农田上,稀稀拉拉地出现了几座工厂,流动人口也多了起来。[size=1em]每年,这里总会发生几起强奸案件。

《杀人回忆》剧照,案发地附近的工厂。

[size=1em]1986年9月19日,一个平凡的下午。[size=1em]正值秋收时节,牧草金黄,一位村民正在草丛中割饲料草喂牛,忽然间,一具下身赤裸的尸体映入他的眼帘 —— 那是案件的第一位受害者,71岁的女性李某。[size=1em]数日前,李某带着自家种的蔬菜到水原市售卖,顺便到台安邑看望已经出嫁的女儿。[size=1em]休息一晚后,由于挂念着家中秋收期间繁重的农活,李某连早饭都没吃,清晨六点便急急忙忙地赶回家中。[size=1em]在人迹罕至的清晨小路上,凶手突袭了她,并把她拖至草丛中,胶鞋与袜子散落在周围。

《杀人回忆》剧照,小镇的秋天,四周都是金黄色的稻田。

[size=1em]经过尸检,确认死因是扼死,尸体没有遭受性侵的迹象。不过警方在死者的袜子里检测出了阴液,经推测,凶手可能对死者进行了猥亵。[size=1em]当时因为秋天的露水,犯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,调查也陷入瓶颈。[size=1em]仅仅一个月后,又出现了第二名受害者。[size=1em]常常被村民念叨“真漂亮”的25岁女孩贤淑,被人发现时,一丝不挂地躺在田边的水渠里。[size=1em]据调查,死者是被凶手用丝袜勒死的。[size=1em]此外,死者的胸口还被螺丝刀之类的东西刺伤,也有遭受性暴力的痕迹。警方在现场还发现了空牛奶盒、烟头、毛发等物证,由此推断犯人是B型血。

《杀人回忆》剧照,第二起案件现场。

[size=1em]同年12月21日,警方发现了第三具尸体,那是22岁的桂淑,死因与前者相似,同样是被丝袜绞杀,双手被反绑到身后,紧身短裤套在头上,并遭到性侵。[size=1em]死者遇害当晚下着大雨,凶手还为赤身裸体的尸体穿上了外衣。[size=1em]但桂淑并非是第三位受害者。[size=1em]四个月后,警方在田埂边里发现了25岁的权某,尸体已严重腐烂,难以辨认。由于权某是在12月12日失踪的,由此推断是在桂淑之前遇害的。[size=1em]短短三个月内,就有四名女性遇害,而且事发地点相距不远,行凶手法也极其相似。此时,警方才意识到,这不是巧合,而是一起“连环杀人案”。

命案发生地都相隔不远。图源韩联社

[size=1em]此案的调查组组长河昇均,正是从第四起案件开始参与到调查之中。[size=1em]看到死者凄惨地死去,河昇均感到非常愤慨,“(看到那种场面)不生气的人简直不是人。”[size=1em]调查期间,他没有睡过一天好觉,曾经连续38天没有回家洗澡,“这是对凶手有仇恨才可能做到的。”[size=1em]可惜的是,在没有电脑、没有手机,也没有闭路电视的80年代,由于调查条件有限,又缺乏处理大型犯罪案件的经验,警察的破案手法相当粗暴原始。[size=1em]正如《杀人回忆》中所说,是“用脚调查”。[size=1em]为此,警方派出了大量人手,分散到各个村庄里,对该村的居民进行逐一排查,并向村民打听有没有可疑的人或事。[size=1em]只要是可疑的男性,或者是有前科的,就不分皂白地抓回去审问,或严刑拷打。

《杀人回忆》剧照,嫌疑人受到警察毒打。

[size=1em]像一群四处碰壁的盲头苍蝇,警方耗尽人力物力,却毫无进展。[size=1em]华城郡说大不大,说小也不小,即便真的用脚跑遍了,也觉人海茫茫,难有头绪。[size=1em]接下来又发生了第五起、第六起命案,凶手没有停下杀戮的脚步。[size=1em]转机出现在第七起案件。[size=1em]那是1988年9月7日,52岁的主妇安某给经营饭店的儿子送泡菜,在归家的途中遇害。[size=1em]她被自己的上衣勒死,双手被胸罩反绑到身后,下体还被塞进六、七块桃子碎块。警方推测,凶手可能在杀人后,在尸体旁边吃起了桃子。

《杀人回忆》剧照,从尸体中取出的桃子碎块。

[size=1em]不同以往的是,这次案件有了目击证人。[size=1em]事发当晚,一辆开往水原市的公交车正疾驰在乡间小路上,突然,从路边冲出一名年轻男子,截停了公交车后,一边骂脏话一边上了车。[size=1em]尽管当晚没有下雨,男子的衣衫却湿透了,路上,该男子还向司机借火点烟,期间司机注意到他的手上沾上了一点桃子汁。[size=1em]一直隐身于黑暗之中的凶手,终于有人目睹了他的真面目。[size=1em]根据司机姜某和售票员严某的回忆,一点点拼凑出了嫌疑人的长相特征:[size=1em]“年龄24~27岁,身高165~170cm,体型偏瘦,单眼皮,眼神锐利,有一点驼背……”

第七次案件后发布的嫌疑人画像。来源:韩联社

[size=1em]除此之外,警方还发现了一名幸存者。[size=1em]原来在第二、三起案件之间,有一位曾受到凶手强奸,却幸运地逃脱的受害者金女士。[size=1em]事发当晚,金女士在去教会的路上,被一名男性扑倒并遭到了性侵。然后,男子威胁金女士交出钱财,她示意掉落在地的包里有钱,并一脚将包踢到远处。[size=1em]趁着凶手去捡包,金女士看准机会,拔腿就跑,才得以逃脱魔掌。

唯一的幸存者讲述事发经过。

[size=1em]在警方的盘问中,她与公交车司机都不约而同地提到一个细节:凶手有一双柔软的手,不像是做粗活的农夫。[size=1em]而正是这双柔软的手,亲手夺去了这些无辜女性的生命。[size=1em]既然有了目击证人,河昇均便带着司机姜某,进行了整整一个月的嫌疑人大规模筛查。[size=1em]警方调取了水原市超过15万名25~30岁男性居民的资料,并让姜某对着身份证照片逐一进行辨认。可想而知,这种人海筛查战术,疏漏在所难免。[size=1em]最后,司机只辨认出一人符合条件,而那人经调查也不是凶手。[size=1em]案件再次走入死胡同。


38道格纹[size=1em]一连串悬而未决的命案,引起了国民的愤怒,对警方无能的指责汹涌而来,不安的情绪也笼罩在每个人的头顶。[size=1em]“下雨天不要穿红衣出门”、“有杀人魔在外游荡”等恐怖想象占据了人们的脑海,一时人心惶惶,家家门户紧闭。[size=1em]“那时村子里谁敢出门啊,太可怕了。”

1990年的台安邑,因接连发生杀人案件,村里居民都陆续搬走了。韩联社

[size=1em]发生在1990年11月15日的第九起案件最为骇人听闻。[size=1em]当时凶手时隔两年再次犯案,遇害的是一名14岁初中女学生金某。[size=1em]回忆起受害者的惨状,河昇均至今咬牙切齿,怒不可遏。[size=1em]金某被发现时上身赤裸,手脚被绑在身后,被上衣和袜子勒死。胸口还被凶手用小刀划出格子花纹,一共划了38道。[size=1em]另外,死者下体被塞进圆珠笔、钢勺、叉子等物件,而且,死者胃里还有未消化的食物,这意味着她在死前两小时内进食过。[size=1em]在死者的书包里,确实有作为午饭的便当,但是到了放学时间,午饭应该早已消化完毕。因此警方推测,凶手可能在书包里发现了吃剩的便当,然后强逼死者吃下去。

《杀人回忆》剧照,遇害的女学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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